若将旧事酿成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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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志发

韶关市武江区作家协会 广东 韶关 5120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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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键词

正文


 

若将旧事酿成酒

几杯混浊几杯黄

几杯尸兽几杯人

几杯不评三家村

……

旧事,就是三家村的那些事……

其实,现在的三家村常住的不止三户人家

在中国版图众多的自然村中,无论是长城内外还是塞外边疆,也无关村庄是大还是小,通常是一村一姓或是以三五个姓氏为主,没有或是极少有像三家村这样家家户户不同姓的自然村。因此,就有人称三家村为“杂姓村”或是“异姓村”。于是便有了“家家不同姓,户户门异开”的说法。

“杂姓村”,就百把几十号人,没有歌手,更没有歌迷,就连五音不全的音乐爱好者也没有几个。可就在近期却对刀的新歌《罗剎海市》像着了迷一样的疯唱,说他们是“百把村民半百歌,还有半百在思索”一点也不为过。老年人在广场跟着屏幕唱,中年人对着手机唱,青年人依偎着恋人唱。

他们在唱什么,在思索什么呢?

是唱向东两万六里的罗刹国、黄泥地,还是思索眼前的三家村?

是唱叉杆、马户、又鸟、老粉嘴,还是思索三家村的田甲、老苟和沐佳典他们?

是唱一丘河、苟苟营、十里花场有浑名,还是思索寒风是如何吹散那家人的“千金”满月酒?

最终,他们在《罗剎海市》中寻找到了线索与答案: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,那又鸟不知道他是一只鸡,勾栏从来扮高雅,自古公公好威名……依旧着它红描翅那个黑画皮绿绣鸡冠金镶蹄,可是那从来煤蛋儿生来就黑,不管你咋样洗呀那也是个脏东西……

“杂姓村”,也曾有人常说,三家村的人就是没有见识,格局太小,斤斤计较,总是在意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常与人争执,显摆自己几分等等。听起来,这人似乎在陈说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。于是,这个不被待见的便成为了生活在村里的村外人,是“皮外肉”。

其实,这个“皮外肉”所说的三家村人没有见识,格局太小,斤斤计较,就是在抱怨他所画的饼不仅没有人吃,连相信这个饼可以吃的人都没有几个了。

台海、南海危机,中美贸易战、金融战,巴以冲突,红海危机,中东乱局,俄乌战争等等都是大事吧。可在这些大事上,这个“皮外肉”,有见识、有格局,遇事不斤斤计较的,又能做些什么!

格局再大,见多识广,又能如何?“皮外肉”还不是鞭长莫及!

“杂姓村”,由于有了“皮外肉”,还有他那几个同伙,他们都是在为了那点“碎银”斤斤计较、绞尽脑计!

“杂姓村”,“皮外肉”和他的同伙也常说,三家村的人就是自私,没有奉献精神等等。听起来,这些高谈阔论,好像他就是三家村的当然裁判,是灯塔,是救世主。

其实,“皮外肉”和他的同伙所说的自私,没有奉献精神等等,就是在懊恼他自己,为什么总是占不到别人的便宜。使唤、唆使、拿捏不了他人,就只能诋毁、抹黑、编排了

“杂姓村”,“皮外肉”和他的同伙还常说,三家村有人固执不随和,脾气大,不团结,还分裂;三家村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“家家不同姓,户户门异开”等等。听起来,这个“皮外肉”和他的同伙,就像是某些腐败分子在被查处之前所作的《廉洁报告》:守身如玉几十秋,洁白无瑕到退休。

其实,“皮外肉”和他的同伙所说的固执不随和,不团结,还分裂,自我标旁的守身如玉,洁白无瑕;还有官方肉眼可见的“最佳”、“奉献”等等认证名号。玩弄的就是只许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的“把戏”。只可惜,这些早被玩烂了的套路,除了“皮外肉”和他的同伙,三家村那里还有人再相信了。

当然,被洪水,被利益,被各自心中那点事引流而来的三家村人,即便是“皮外肉”和他的同伙,也不会相信只许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之类的“把戏”还能糊弄几个人。

大约在一年多之前,那个自诩有格局,有奉献精神,从不斤斤计较的,却奇遇了他老家新建文化礼堂,倡仪捐赠款项,被再三催促,才勉强答应出点钱。用他自己的话说,“入门费”总是要付的。可那个来倡仪捐赠的人却十分不满意地说:我不是来“化缘”的,与他差不多的人出手就是三五万,也有捐款超过十万元的。他这点钱还想“入门”?入什么门!代他保留三几年,就当作“香纸钱”吧!

不知道为什么,曾经勉强答应过的那份“入门费”,一觉醒来也变卦了,曾经说过话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
看来,没有廉耻也是一种力量。

再说捐款这事,自愿是原则,总不能太勉强,心知肚明便可。然而,那知道这个原本就不愿意捐款的人,非要为他的不捐款寻找个高大尚的理由:逢人便说,宗主要求为新建文化礼堂捐款,就是滥用宗主地位,强索卡要,大搞恶性宗派摊派。游说、鼓动同宗众人不应向宗主捐款、献金,并呼吁相关机关调查此事。如此,原来那些有打算,有意愿捐款的同宗众人,在听到这般“利好”的声音之后,就被这股“滥用宗主地位”,大搞“恶性宗派摊派”的西风吹散了。

这个原本就是一次民间的捐款倡议活动,却被“皮外肉”,还有他的同伙硬生生地搅成了政治事件,行业丑闻……

 

若将旧事酿成酒

是浓是淡皆悲凉

浓时醉死贪心客

寡淡亦可送瘟神

……

说起三家村,就应该说说田家了。

据说田家是被洪水冲到三家村的;其祖上在被洪水冲走之前原本不姓田。至于姓什么,这家人是守口如瓶,秘而不宣。直到有一天,田家的女人被送进了“三院”之后,才传出这家改姓田的原因。

田家女人,年轻时虽然说不上娇艳,也算是个既可上厅堂,又能下厨房的女子。然而,就是这样一个略带几分姿色的女子,竟然被其田家男人和另一女人算计了,被这对男女“玩”疯了。

莫说田家女人是疯了之后,再被送进“三院”的,即便是她没有病,没有疯,只要是被算计进了“三院”,也就只有疯的命运了。

不过,这女人既然说了他男人改姓田的原因,大概率是真疯了!

当这事被人问及时,田甲却是风轻云淡地说,是女人没有格局,斤斤计较,没有一点大局观。

说到斤斤计较,说到大局观,就不得不说几句田甲这个人了,他曾多次,竟然以摆地摊的方式,与另一女人在田家公开操作……包括田甲的妻子和近三十岁的女儿也是毫不顾及,如同在两人世界……

如此这般的恶意、放荡与无耻,真是没有半点的斤斤计较”。至于格局,恐怕只有田甲这个“双标”或“多标”的惯用、用人,才能给出回复了。

说田家女人在生活上斤斤计较,没有格局,这个三家村人都清楚,估计没有人与田甲争辩什么。可田甲已经如此这般了,还在滥用“双标”或“多标”,责怪,归罪于女人“斤斤计较”,“没有格局”等等,就只能说明田甲不仅无耻到了极限,也大大超越人们的普遍认知。田家女人曾发出了可杀,不可辱”的怒吼。可是,在那不堪入目的画面里,还有那些下流的噪声中,她承受不了长时间、近距离的非人且恶意的折磨,精神与肉体都崩溃了,终于被“玩”疯了。

其实,在三家村的田家,被逼病,被“玩”疯,被伤害的生命又何止是田甲妻子一人;还有他们近三十岁的女儿更是深受毒害,性格变得异常的孤僻,厌男情绪十分恶劣,在与男友相处时总是疑,并引起恐惧的病态,已经到了弓蛇影的地步;其前男友、恋人为了生命安全,为了回避那些疑神疑鬼而生产的无休止的盘查与追问,不得不离开心仪的城市和工作岗位。从此,田家的女儿便放言终身不嫁,与疯母相依为命。不过,即便是她在某一天想结婚,想嫁了,恐怕也没有人愿意娶了。

田甲,一个将肉欲、快感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三家村人,曾经是否想过这个“别人”也包括他的女儿?

田甲荫,这个善良,有几分天真且可怜的女孩子,不知是否略略地想过,她的命运,她的痛苦,她的未来……

万恶之源,缘于其父!

然而,田甲,这个滥用、惯用“双标”或“多标”的三家村人,一定有他那一套“双标”或“多标”的归因与逻辑,就像田家女人被送“三院”之后,另一女人便与田甲堂而皇地赖在了一起。这个田甲的归因竟然是“病人病在‘三院’,健康人活在‘现实’”,不能因为病人在“三院”而改变他的现实生活,与另一女人在一起,才是生活的继续……

若将旧事酿成酒

醉汉常变不换床

寒风吹散满月酒

不知冬雨洒何方

……

在如今这个信息、网络时代,如果有人说官方机构不了解三家村,一定有人不信,甚至还以质问的语气说,怎么可能!其实,了解一个村庄,尤其是了解像三家村这样的“杂姓村”也不容易。

有人在“杂姓村”生活了几年,或十几年,甚至是几十年,除了盯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,还有那几头猪和十几只鸡之外,连隔壁老王的女儿远嫁何方都一无所知。发生这种事,当然是老王这刘姓邻居本就不去关注那些闲事,也是隔壁老王也不想与这刘邻居交流。

凡事也可能有个例外。

早在十七八年之前,“杂姓村”有个叫沐佳典的女人,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暴富了,富得有点让三家村的人不知所措与莫名其妙。然而,比这一夜暴富,更令人目不暇接的是她更换男人的次数与速度,还有就是与那些男人生孩子的频率,的确有点超出人们的认知了。

“杂姓村”人看来,这个沐佳典在三十岁之前能嫁得出去,就算是全村人的福气了。然而,谁能料想,她不仅在二十七八岁那年成功地出嫁了,只是嫁的这个男人比她略矮了几公分。

沐佳典这一嫁,不知为什么,田家的女人还高兴了好一阵子。

说是不知道高兴的原因,其实田甲的女人心里最清楚。只是这种高兴,就像是患有头痛、肾痛等的病人服用了吗啡、杜冷丁等镇痛剂一样,仅仅是镇痛,缓解症状罢了,没有从根本上消除病根。

不知是实践出了真知,还是她从“杂姓村”人的眼神中看懂了些什么,几年之后,沐佳典又嫁了一次,换了个身材、面相远强于前任的男人。这一次她应该是满意的,也可能是不负众望了;很可惜,好景不长,不久她又离婚了。

不知是生理问题还是心理问题,或许是这个沐佳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异功能?她如此频繁的结识男人,结婚生子,离婚换人;再结婚生子,又换人结婚。这般的变人不换床,便引起了“杂姓村”的好奇与关注。于是,一篇《你究竟有了多少个红本本》为题的短文,在若干个特定的人群中转发、流传、议论……

沐佳典的文化虽然不高,但这篇以《你究竟有了多少个红本本》为题的短文,她似乎读懂了。此后,她就有了只换男人不领证的“野生活”。不久之后,又有一篇《你究竟有了多少个木旦男》的短文,也在若干个特定的人群中转发、流传、议论……

沐佳典好像也懂了,可这事就难办了。

日常生活要继续,这“野生活”当然也不可停歇。不久,三家村又传来消息,沐佳典又添“千金”了。这喜讯,这“千金”,对沐佳典而言却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:“千金”的生父是何人?这不仅成为了“杂姓村”的疑云,更是沐佳典的心病!

疑云尚未散去,一篇《“千金”父亲是何人》的短文,又在若干个特定的人群中转发、流传、议论……

这些短文,言简意赅,让人读后深思,有引人向善、劝人规矩、讽刺低俗的意思。

 

若将旧事酿成酒

人间百味叹酒壸

入口苦涩弃惆怅

一杯一滴粉嘴尝

……

有人说,现在的“杂姓村”是世风日下,污泥浊水横流,伤风败俗,纸醉金迷等盛行,是个被官方遗忘的村落。

也有人说,不是官方遗忘了“杂姓村”,而是某些官员懒政,不作为,有意或无意误导民众。如田甲的女人在被送进了“三院”之前,就曾多次怒吼过的“可杀,不可辱”,这事他们好像没有听见一样;这事只是田家的女人太可怜了。还有《你究竟有了多少个红本本》《你究竟有了多少个木旦男》《“千金”父亲是何人》等几篇短文,反映的不仅是“杂姓村”不健康,不可取,低俗的一面,更是村民迫切希望改善、改变的内容。然而,田甲这人还被官方推举为“能人”,沐佳典也有“最佳”的桂冠,老苟还钻上了主席台就座。

这些人到底是在倡导什么?鼓励什么?反对什么呢?

……

老苟,是“杂姓村”中有几分看点的男人,年纪虽然有点大,但就其表现而言,快乐生活不逊色于任何人,可以说是村里的活跃分子了。由于他的姓氏有点特殊,大伙通常不便称呼其为“老苟”或是苟什么。为了化解这个不便与尴尬,老苟就主动给自己取了个有时代特色的雅名,叫“老粉叔”。老苟的本意就是有很多粉丝的叔叔。

在生活中,由于老苟善于与人交流、沟通,颇有几分口才。久而久之,这个“老粉叔”的雅名,便被村民以“老粉嘴”取而代之了。老苟对唤其为“老粉嘴”的人也没有表现出不悦,尤其是年纪与其相当的,他总不能要求同龄人也称其“叔”吧。

不过,需要说明的是,老苟和村民都不认为“老粉嘴”有什么别的含义,与“老粉叔”相比较,只是将“叔”字换为“嘴”字,这与老苟的口才也相配。

老苟,“老粉嘴”长期在外地务工,虽说口才不错,表面乐观,但其心态却是扭曲、变异的;曾几次跳槽,换过多家单位。最近这十多年,一直在一家大型智力顾问公司从事中层管理工作。据老苟他自己说,马上就可升职为总公司的总监,进入高管了。这种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,就四处张扬,万一吹了又如何圆场。“老粉嘴”就是“老粉嘴”,秉性使然。“老粉嘴”是“杂姓村”最想做大事,最不低调的,有利好消息当然是第一时间发布。其实,“杂姓村”的人并不了解他,特别是职场上的那些事。“老粉嘴”既是个可憎的钻营客,又是个可怜的失败汉。在职场几十年,大半辈子都过去了,最想出头露面,做梦都做大事,进入单位的高管,却总是被那些大事引入了小路,甚至还误入了歧途:

那是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,满以为可以进入公司高管,却在一夜之间变了。从此,老苟的人生由高潮跌落了低谷,随之而来便是家庭不和,工作不顺,身体不好。完全可以用屋漏偏逢连夜雨,船破又遇顶头风来概括他当时的困境。于是,跳槽,辞职,炒了老板,并算计着带走几个重点客户。然而,想跳槽容易,可往哪跳呢?

说来也是奇怪,公司老板竟然察觉到了老苟的异动,便以其诚信严重缺失,行为有损公司利益等为由辞退了他,并要求老苟限期离开公司。这事令老苟久思不得其解:老板是如何察觉的,知道的?

被辞退之后不久,一个偶然的机会,老苟在某个特别场所意外地发现了原公司老板与另一个女人的身影。尤其是那女人的背影和那个法国生产的路易威登牌手包,老苟太眼熟了。原来的久思不得其解,此时的“老粉嘴”便无需任何答案了。而老苟偶遇这般情景时,唯一的念想就是拼尽全力,一头撞向南边的墙角……

岁月轮回,周而复始,命运齿轮又一圆。老苟的历史又回到原点,也像是新起点,命运再次向他招手,离总监仅一步之遥。然而,这些看似触手可得的“高管”、“总监”,却又一次与老苟擦肩而过。

 

若将旧事酿成酒

醉了职场醉梦乡

倘若还有几分量

孤灯独盏享思量

……

2023年冬


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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